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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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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 林徽真家的門鈴被按響了。

林徽真深吸一口氣,開門。

一個碩大無比的紙箱懟在林徽真的家門口,這就是林徽真需要簽收的快遞。

林徽真:“……”

他當時, 有在那家店裏買這麽多東西嗎?!

林徽真的嘴角抽了抽。

這個快遞最後是豎著被搬進客廳裏的, 因為箱子的長寬都比林徽真的家門寬。

林徽真掂了掂箱子, 份量不輕, 差不多有六十斤了。也虧得修士體質不同於常人, 法寶兵器比這箱子重十倍都屬於稀疏平常, 林徽真掂量起來並不費力。

裏面都放著什麽東西,林徽真回想片刻, 心中便有了計較。

果然,得扔進玉閬仙府中。

就在林徽真準備將箱子扔進玉閬仙府中,回頭再處理掉時, 一聲奶聲奶氣的喵叫在林徽真身後響起。

林徽真手一抖, 差點將箱子掉在了地上。

林徽真霍地扭過頭, 只見到臥室門半開著,黑貓正探著小腦袋看著自己。

失策了!

林徽真心中扼腕,他為了屏蔽從玉閬仙府中取出的靈石仙草自帶的馥郁靈氣而設下了能夠屏蔽聲音氣息的陣法。在陣法內能夠感知到外界的氣息與環境,但在陣法外,即使是設下這個陣法的林徽真也感知不到陣法內的情況。

主要也是因為這個陣法並不高明,進出陣法都不需要令符。

林徽真抱著碩大的箱子, 一時不禁陷入了沈思。

現在, 這只醒過來的小家夥, 是季蕪修, 還是鹵蛋?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心智狀態還是有區別的。

不過,當林徽真看到黑貓踩著貓步走出臥室,就地抻了個懶腰,那雙與季蕪修幾乎一模一樣的深碧色眼眸裏沒有沈靜,而滿是好奇的時候,林徽真就意識到,這是鹵蛋。

或者說,不知道具體年齡但絕對歲數不大的季蕪修。

林徽真看著黑貓,半晌憋出一句“早”。

鹵蛋二字,卻是無論如何叫不出口了。

想想季蕪修那張姝麗無匹的面容,想想當初取名時放在餐桌上的那枚鮮香味十足的黑色鹵蛋,林徽真心中扼腕,哪怕叫小黑也比鹵蛋強啊。

要是季蕪修知道自己給他的身外化身取了這麽一個“別致”的名字,指不定心裏會怎麽想。

林徽真雖然猶豫了三百多年,但季蕪修對於他而言始終是特殊的。

“喵~”小黑貓踩著貓步走到了林徽真的腳邊,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向林徽真,透著些許粉色的耳朵就那麽蹭了一下林徽真的小腿。

林徽真的手一抖,手中的紙箱子差點脫手砸在地上。

黑貓,確切地說,鹵蛋,完全不知道自己主人的大腦裏正在經歷著怎樣的天人交戰,他習以為常地用著蹭小腿的方式跟林徽真親昵了一下後,深碧色的貓眼就盯上了林徽真手中的箱子。那雙好看的綠色眼睛似乎亮了亮,他直接人立而起,兩只前爪扒住林徽真的小腿,貓眼則炯炯地看向林徽真手中碩大的紙箱子。

嗅覺敏銳的黑貓聞到了好聞的味道,就在這個紙箱子裏。

雖然紙箱子裏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散發著誘貓氣味的東西遠不及他醒來時床上的那堆果子石頭,但鹵蛋是一只非常有原則分寸的貓。他或許會用爪子扒拉一下床上那些好聞的東西,悄摸摸地舔一口,但不會在林徽真點頭之前動口。

畢竟,那是林徽真的床,上面的東西自然都屬於林徽真。進這個家之前,鹵蛋就答應過林徽真的要求,不會隨便破壞家裏的東西。當然,冰箱裏的食物除外,林徽真給過許可的。

鹵蛋戀戀不舍地摸了摸那些散發著好聞氣味的果子石頭,然後就溜出來找人,結果就看到林徽真正掂量著一個碩大的箱子,裏面同樣有誘貓的氣味。

林徽真的右腿微僵,原本養鹵蛋的時候,林徽真的底線就脆弱得很。現在得知這具小小的身體裏寄托著的元神是季蕪修,雙重暴擊。

林徽真抿了一下嘴唇,低聲道:“想要?”

鹵蛋綠眸炯炯,響亮地喵了一聲。

林徽真慢慢地,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紙箱子。

……行吧,雖然裏面的東西有些在季蕪修的面前拿不出手,但這是鹵蛋的請求,林徽真自認有些難以拒絕。

於是,在鹵蛋期待的目光裏,林徽真將紙箱子放下。

因為林徽真在那家店裏一次性購買的物品太多,總重量都奔著逼近六十斤,所以這次的快遞箱包裝得非常牢固嚴密,不僅用膠帶將每一道縫隙都貼了一個遍,還用白色打包帶纏了一圈又一圈,生怕在運輸過程中出現了什麽紕漏。

看了一眼蹲在在地板上貓眼炯炯的鹵蛋,林徽真並指如刀,割開了快遞箱。

這份快遞,充分考驗了打包者整理物品的能力,每一件東西都盡最大可能減少占據空間,完美地將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歸攏在一個箱子裏。

這一堆東西裏,最占地方和最有份量的就是那套米色三層貓爬架拆分後的各個部件,這一堆東西就將近五十斤。

林徽真看過這個貓爬架成品後的模樣,組合完畢的貓爬架有一百八十公分高,包括兩個寬敞貓洞,兩個貓窩還有一個貓吊床,能夠滿足五六只貓咪在這個貓爬架上嬉戲。

當然,都是鹵蛋的,林徽真完全沒有養別貓的意思。

不過現在,鹵蛋看著拆分的各個部件,暫時還體會不過那種貓行宮般爬架的樂趣,瞟了一眼就興致缺缺地移開視線,扒著快遞箱的邊緣往裏面看。

林徽真拎出來十袋凍幹,撕開一袋鹿肉凍幹遞給鹵蛋。

鹵蛋好奇地湊過去,秀氣的鼻頭動了動,然後那雙深碧色的貓眼裏清晰地閃過嫌棄的神情來。他擡爪將這袋凍幹往旁邊推了推,懶洋洋地“喵”了一聲。

林徽真將這十袋據說最受貓咪喜愛的凍幹往門口的位置一扔,準備一會兒收拾。

之前下單的時候,林徽真原想著鹵蛋畢竟是貓,這種特殊處理後的肉幹他說不定會喜歡才下單買了十袋。不過,經歷了昨晚,知道了鹵蛋真正的身份,林徽真撕開一袋凍幹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季蕪修這具軀體是否保留了一些貓科本性。

對凍幹不感興趣,他買的那些罐頭零食肯定也不合鹵蛋的胃口。

丟掉丟掉。

季蕪修喜歡甜食,喜歡綠豆糕,回頭買兩斤綠豆糕餵貓。

呃,等等,或許這些凍幹、罐頭什麽的,可以送到附近的寵物收容所裏,他家鹵蛋不吃,不代表別的貓狗不吃嘛。錢都花了,總不能太過浪費。

就在林徽真打算將這一次快遞除了貓爬架以外的東西都捐贈給寵物收容所的時候,他卻看到鹵蛋抻長了身體,伸出爪子正在夠什麽東西。

林徽真眨了眨眼睛,探頭一看,卻見鹵蛋正在用爪子扒拉箱子裏那條紅鯉魚玩具。

那是一條長約七十公分的紅鯉魚玩具,內含貓薄荷,據賣家說,這種紅鯉魚玩具有磨牙潔齒的功效,很受貓咪喜愛。而現在看來,鹵蛋似乎有點興趣?

這般想著,林徽真就聽到“撕拉”一聲,卻是鹵蛋急於將這條紅鯉魚從箱子裏抓出來,但因為他的爪子不像是人手,抓東西的時候有些困難。一著急,鹵蛋藏在肉墊縫隙裏的爪鉤就探了出來。

雖然賣家聲稱這條鯉魚玩具耐磨耐咬,絕對是貓咪心儀的玩具,但前提應該加一個專供普通貓咪。

再耐磨耐咬的材料,也抵不過一只個子小小但妖力充沛的小貓妖一爪子。

鹵蛋有些懵地看著被他不小心開膛破肚的紅鯉魚,有些訕訕地縮回爪子,他的爪鉤上還勾著一撮棉花。

鹵蛋扭頭看向林徽真,弱弱地“咪嗚”一聲。

那啥,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質量真差。”林徽真靜默片刻,斷然將鍋丟給了t寶網寵物店的店家,斬釘截鐵地道:“差評!”

鹵蛋:“喵?”

林徽真將被開膛破肚的紅鯉魚玩具拎出來扔到一邊,壞掉了的玩具連捐贈的價值都沒有了。林徽真狀似不經意地握了一下拳頭,要說恢覆修行後有什麽好處,大抵就是現在能夠悄無聲息地烘幹一下手心裏的汗漬。

正訕訕甩著爪子上勾出來那點棉花的鹵蛋忽然身體一輕,卻是林徽真伸手,握住他前肢的腋下,將他抱了起來。

後頸皮什麽的,估計短時間裏林徽真是下不去手了。

小小的黑貓頓時抻成了貓面條,身長也跟著增加了不少。

林徽真將鹵蛋抱在身前,鹵蛋圓圓的後腦勺正對著林徽真。林徽真不禁將貓往自己身邊提了提,而後借著俯身的姿勢用嘴唇蹭了一下鹵蛋觸感極佳的後腦勺,輕聲道:“看看還有喜歡的嗎?如果沒有了,我就要全部清理出去了。”

在發現鹵蛋就是季蕪修後,那一次網購的很多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要不是在他處理這個快遞之前被鹵蛋看到了,而且他還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林徽真恨不能將這個快遞扔得遠遠的。

鹵蛋晃了兩下爪子,扒住了快遞箱的邊緣,深碧色的貓眼認真地看著包裹裏剩餘的東西。忽然,他眼睛一亮,掙紮著要往快遞箱裏撲。

林徽真微微松開手,鹵蛋整只貓就跳進了箱子裏,兩只前爪飛快地將箱子裏的其他東西扒拉開,一爪子按住了一個塑料包裝,類似於棒棒糖一樣的物件。

林徽真微微一怔,那是……貓薄荷棒棒糖磨牙棒?

怔楞間,鹵蛋已經揮爪如刀,直接撕開了那根貓薄荷磨牙棒的包裝,那雙綠色的眼珠鋥亮鋥亮的。他用兩爪緊緊地抱住了那根磨牙棒圓頭的部位,一口咬了上去。

“哢嚓”一聲,由貓薄荷組成,直徑在三公分的圓球就被鹵蛋一口咬成了兩半。但不同於之前紅鯉魚事件,鹵蛋露出心虛的小眼神,眼下的鹵蛋完全沒有時間心虛了。

他將碎掉的貓薄荷往自己的懷裏扒拉著,小腦袋對著那些綠中帶褐的渣滓蹭來蹭去,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愉悅的聲音。細碎的渣滓從幼貓秀氣的牙齒縫隙裏掉落,抖落了一箱子的貓薄荷碎渣。

林徽真:“……”

雖然林徽真曾經嫌棄過鹵蛋總是沾到臟東西,但貓妖嘛,動手的時候除了牙以外,就只剩下爪子。他要收拾那些黃鼠狼,爪鉤是必不可少的武器,沾上一點妖血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事實上,鹵蛋是一只很愛幹凈的貓,一日三餐前都記得洗手,每隔兩天還會用爪子抓著浴花給自己洗澡。

個貓衛生都如此了,更不要說餐桌禮儀了。

普通的貓,不管吃什麽東西都是邊吃邊漏,這是它們牙齒形狀與排列有關。但鹵蛋,林徽真跟他同一個餐桌兩個多月了,他不管吃什麽東西都沒有掉過渣滓。

想想這具軀體裏寄居著的是季蕪修的元神,並非真正的貓或是貓性不改的貓妖,這種情況也就不難理解。

但這一次,一邊啃一邊從嘴邊掉,嘴裏還喵喵直叫,甚至還拿腦袋來蹭那些貓薄荷渣滓……

這樣的情景,不亞於一個人一邊啃面包一邊往外噴渣滓,嘴裏還嚷嚷,啃到興起的時候還將面包渣往腦袋上糊……

林徽真忽然意識到,雖然季蕪修是個百分百的人類,但元神受梏於這具軀體裏,不僅說不出人話,只能喵喵叫,此時還陶醉於貓薄荷的威力裏,恐怕這具瓷偶軀體裏有些玄機。

比如,骨瓷?

即在燒制瓷器的原材料中加入一定量的骨粉,而這些骨粉,可能就是取自貓類生物,貓妖的妖骨也未嘗沒有可能。不然,即使季蕪修在進入這具軀體後失去記憶,誤以為自己是一只貓,最多會裝貓作樣,而不會連這種貓科生物對貓薄荷的沈迷都跟著表現出來。

“喵……”

鹵蛋不知道林徽真此刻無比覆雜的心情,他正沈浸在貓薄荷球帶給他的愉悅裏,喵出來的聲音都比平時要甜嗲許多。他在裝滿了雜物的快遞箱裏蹭著貓薄荷球的渣滓,肆意地抻腰蹬腿,一沒留神,那硬實的紙殼箱都被鹵蛋給一腳蹬出一個窟窿來,其他跟著葬身貓爪下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

林徽真心情覆雜地看著鹵蛋抱著貓薄荷打滾,手卻不自覺摸向了手機。

收了徒弟有了錢之後,林徽真除了清空了購物車以外,還給自己買了一款時下最新款的智能手機。別的不說,拍照的功能倒是不錯。

雖然有著季蕪修會有身為鹵蛋時期記憶的危險,但沈迷貓薄荷不可自拔的鹵蛋實在是太可愛了。想想裏面是季蕪修,可愛加倍暴擊。

看到家養貓咪可愛的一幕,想要拍照留念,這是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的事情吧?

這般想著,林徽真摸到了之前扔在沙發上的手機。

他默默地調出了拍照功能,鏡頭對準了不負液體之名,在箱子裏彎出了高難度姿勢的鹵蛋。

就在林徽真想要按下拍照鍵的時候,鹵蛋的身上陡然冒出了薄如煙霧的黑色妖氣來,下一刻,那只液體化的小黑貓就變成了一個腰細腿長容貌姝麗的長發青年,烏黑的長發一半披散在箱子外,一半略有些淩亂地搭在藍色的衣袍上。

他的眼眸半睜不睜,面色酡紅,似乎呼吸都帶著些許灼熱。

林徽真驀然瞪大了眼睛,手指一顫,卻是下意識按下了拍照鍵。

“哢嚓”一聲,這張格外勾人的畫面定格在林徽真剛買了兩天的智能機裏。

片刻後,林徽真就像是手機燙了手似的,忙不疊地將手機甩到身後的沙發上。

可憐的智能機在沙發墊上彈了彈,幸好沒有掉在地板上。

林徽真神情僵硬地看著快遞箱裏仿佛飲了經年陳釀的季蕪修,嘴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好在看季蕪修的表情,似乎是吸貓薄荷吸上頭了,整個人暈乎乎的。往日裏清亮的深碧色鳳眸裏霧蒙蒙的一片,鼻尖微紅,手腳軟軟地垂放在身側,貓薄荷圓球的碎渣撒得滿身都是。

“呼……呼……”

季蕪修略顯灼熱的呼吸聲在林徽真這不到十平米的小客廳裏回蕩,空氣似乎都變得黏稠起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季蕪修,那一刻,林徽真幾乎手足無措。

好在當了三百多年的兩道至尊,大風大浪都習以為常,雖然眼前這樣的季蕪修對他而言有些超綱,但林徽真還是堅強地整理了所有的表情,冷靜地開口喚道:“季蕪修?”

沒有回答。

季蕪修軟噠噠地靠坐在箱子裏,目光迷離,這個姿勢,他明顯也是有些不舒服。他試著舒展一下手腳,但箱子雖大卻容不下一個身高至少一米八的成年男人。他這會兒手軟腳軟的狀態甚至不及之前鹵蛋,起碼黑貓一蹬腿還踹出了一個窟窿。

手腳不能伸展開,季蕪修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居然委屈巴巴地哼唧了一聲。

林徽真強行忍住自己想要捂心口的沖動。

這樣的季蕪修簡直就是在撩他!

林徽真估摸著貓吸了貓薄荷就跟人吃了興奮劑或是致幻劑一樣,季蕪修現在的意識顯然是不清醒的。林徽真看著委委屈屈縮著手腳在快遞箱裏撲騰的季蕪修,如果不是林徽真現在還算有點理智,他都想拿過手機開啟它的錄像功能了。

咳。

林徽真慢慢地吐出一口氣來,他繃著臉,眉眼一片冷肅。他伸手搭在季蕪修的肩膀上,透過藍色的單衣,他的掌心能夠感覺到季蕪修此時的身體只略有發燙。

定了定神,林徽真將手穿過季蕪修的膝彎,略一用力,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季蕪修迷迷糊糊地將頭靠在了林徽真的肩膀上。

林徽真的手指微微收緊,動手之前,他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準備,這體重從鹵蛋那一斤多一點的重量到骨瓷原型或是極為龐大可能上至千斤的份量,讓自己不至於用力過度抱個踉蹌出糗或是用力過輕一抱沒能將人抱起來。

但人真到了懷裏,林徽真卻發現,季蕪修此刻也就是普通成年人的重量,或許還要更輕。

一百三十斤有沒有?

林徽真抱得穩穩當當,寒蘭的香氣就縈繞在鼻尖,讓林徽真總是想起寢宮裏那盆葉形俊秀優雅,淩霜傲雪吐露芬芳的黑金色蘭花。

林徽真緊了緊手臂,腳下不停地走進臥室裏,一縷真元隔空掀開了堆滿了靈石仙果靈草的被子,將裏面爛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收進玉閬仙府裏後,才將昏昏沈沈的季蕪修放在了床上。

給人掖好了被子,林徽真想了想,從玉閬仙府裏挑出來一只白底帶藍色纏枝紋的敞口瓷盤來。細細看去,這只瓷盤上的纏枝紋就像是活的一樣,正在這只瓷盤周圈慢慢轉動著。

事實上,這只瓷盤並不是什麽普通的物件,是一件上品寶器,鐫刻著的陣法就落在裝飾紋樣的纏枝紋裏。沒有什麽高明的功效,只能夠保鮮,算是修真界中高品質的水果盤。

林徽真將瓷盤放在床頭櫃上,取出三枚靈氣馥郁的靈果放在上面。

這些靈果除了靈氣特別足以外,並沒有什麽附加的功效,會被林徽真收藏在玉閬仙府裏,不過是因為這些果子甘甜可口,味道極佳。

他們林家人大概都有一個在修真界其他人看來矯情的毛病,那就是他們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胃。縱是五谷雜糧皆是濁氣,他們也熱衷於先滿足口腹之欲,然後在費些真元凈化那些濁氣。

安置好了因為貓薄荷而暈暈乎乎的季蕪修,林徽真闔上臥室的門,回到客廳裏。

快遞箱裏已經是一片狼藉了,不僅是貓薄荷棒棒糖的殘渣,還有季蕪修方才掙紮時踩壞了的逗貓棒、老鼠玩具等等。

林徽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裏面碎掉的東西連同剛才被他扔到門邊的紅鯉魚玩具都扔進箱子裏,直接打包,全部扔掉。至於其他有捐贈價值的罐頭凍幹什麽的,他另外收攏好,準備送去市裏的貓狗收容所。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林徽真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將箱子裏還沒有開封的貓薄荷棒棒糖拿了出來。

是的,林徽真當初下單的時候很是豪爽,單是這種貓薄荷棒棒糖,林徽真就直接買了五根。林徽真的手指動了動,直接將剩下這四根還沒有開封的貓薄荷棒棒糖扔進玉閬仙府中。

將這一次快遞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番,林徽真開始著手安裝貓爬架。

鹵蛋挺喜歡蹲坐在高處往下看的,這是林徽真選擇這個貓爬架的唯一原因。

夠大,夠高,夠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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